论审美前理解资料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4-12-05
 摘要
    
    前理解是解释学中的重要术语,主要是在理解活动发生之前主体就已经具有的对理解有着导向、制约作用的语言、历史、文化、经验、情感、思维方式、价值观念以及对于对象的预期等等因素的综合。
    以往的解释学研究多关注前理解对于理解的影响,并把这种影响看作是决定性的。这种研究的对象其实只是前理解的一个阶段,即从泛历史、泛语言、泛文化向着有所指的语言、有所联系的历史转化的阶段。在此阶段,前理解是意向性的。而在此之前,在没有与对象形成主客体关系之前,“这一个”主体与对象的关联又是如何形成的呢?不论是归于语言,还是归于历史,都不能给出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
    本文认为,由前理解向理解的发展,并不是仅仅前理解决定的单一向度,而是一种双向互动的关系。前理解决定对象,对象又反作用于主体,触发具体的前理解,具体的前理解再与对象进行交流,达成新的理解。理解实际上是一个不断由宽泛向具体缩拢的过程。前理解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终的,在理解中没有任何因素可以独裁,一切都要由所有的参与因素共同确定。
    如果说以往的研究侧重前理解在理解中的作用,本文则试图对前理解本身进行分析。我们的出发点是,最原始的理解是如何形成的,语言、传统是如何形成的?这是以往的解释学所忽略的,但在文艺学领域,提出这个问题,对于审美理解的研究是有意义的。
    我们从前理解中析出人的能动因素,并把它作为审美理解的出发点与目的地。历史、语言、前理解是作为它的承担者、记录者,理解活动其实就是本质力量不断选择自我印证的形式、不断探索自我印证的方式的实践过程。
    我们把前理解作为传统、语言与现实的结合点来展开论述。
    海德格尔提出了先在结构,把它分为先有、先见、先识三个层次,为前理解研究定好了基调。但其“正确进入循环”的观点也为后来研究者的发挥留下了宽阔的空间。加达默尔发展了海德格尔的理论,对正确进入循环的方式进行了探讨。他区分了理解活动中主体本身的情况、事情本身的情况及这两者所共处的传统。提出真前见与伪前见的分别,并强调传统对于正确进入循环的积极意义。姚斯继承并发展了前辈的“前理解”学说,提出了“期待视域”这一概念。他提出了“三级阅读视野”:初级的,审美感觉阅读的视野;二级的,反思性的阐释阅读的视野;三级的,开始于期待视野的重建的“历史的阅读”。我们认为,在审美理解中,姚斯所提出的初级阅读视野比二级、三级更具有意义和启发性。也更加在现象学意义上贴近主体本质力量的原初样态。
    对于以上论点,我们分别从语言与存在,当下与历史,主观与客观的角度进行分析。语言符号乃至客观事物是半自足的,它之所以被命名为存在或被视为对象,都是主体当下参与的结果。从这个意义上讲,语言更象是存在的房产,只有当作为主体的人去建筑它、装饰它并且入住以后,才算是“家园”。传统特性是历史性的存在。而当下则以挑剔的眼光审视着历史,尽管它的大部分(仅仅是大部分)都是由受传统的影响,但传统并没有因此而成为当下的主人。传统不是当下的目标,而只是主体当下活动的记录者。
    能动之我是理解的出发点,动力与目的。一切理解活动都对这个我而有意义。能动性的根本在于实践活动中主体本质力量与对象的在源初意义上的一致。理解活动本身,就是主体我在开拓与创新寻求自我印证的活动,理解的结果是作为历史与语言的相对稳定的东西的形成。而理解活动的最终目的却不在此,而在于主体我的自我印证的要求的完全实现。
    前理解有三重含义,一是前在的理解,即主体心灵的能动性、判断力、理解力;二是语言、传统、历史;三是由主体依据当下情况选取出来的当下判断的前提。主体现实的存在方式规定着理解力展开的可能方向。理解就其根本而言,乃是现实与其所负载的可能性的统一。
    在与对象接触之前,主体已经是具有理解能力和相应知识的主体,他向着可能的方向来筹划自己的理解。理解能力通过后退与开拓,确定对象。我必须有所寻问,对象才会有所诉说。如果说寻问是一种自我敞开,那它首先应该是一种自我肯定。不是前理解确立了对象,也不是对象确立了前理解,两者是意识作用下的相互确定的。
    艺术的理解并不以理解到的内容为目的,而是以理解的自由为目的,以主体境界的豁然开朗为目的。审美前理解也是由传统、语言、符号、经验等等沉积而成;由能动的心灵根据现实环境的要求来决定突显哪一部分。但艺术的前理解结构仿佛更加纯粹,它尽管也对对象提出要求,但这种要求只是形式的,而且主体从来不希望在形式中得到什么,因而不被对象所迷惑、束缚。主体在理解中也有情感期待,但这种期待却是清净的,主体不会随着情感的升起而迷失了自我。
    对于作者原意的看法其实涉及到对于前理解的看法。如果读者要在作品中搜寻某种意义的话,他的前理解一定是有所指的活动的。而在我们看来,前理解的对于意义的执著将严重地妨碍心灵自由的实现。这是因为,艺术的理解是在对于对象整体的观照下,前理解自身的整体展开,而一般的理解则有选择有针对性地展开。这其实是功利与非功利的差别。
    禅与艺术相通之处在于,都从有限的形式中达至无限的意味。严羽以禅喻诗,为我们打开了诗论的新天地。此时,我们看到前理解在审美理解中的作用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加达默尔式的,完美的理解要求与传统达成一致(能不能真正达成,如何保证都是问题)。另一种是毫不拘滞,在有限中发现无限的自由,这是禅的方式。
    人的本质力量是审美的最初动因和最终目的。我们认为,一切艺术理解,都是由人做出的并且是为人的。而人是历史的创造者,相对于其他社会现象,比如道德,传统,语言,艺术等等,人的生存实践具有绝对的优先性,一切文明必须作为人的存在的记录才有意义。因此,我们突出强调人在现实条件下的生存要求,强调心灵能动性对于审美理解的决定作用。
    
    
    
    引言
    
    传统的文学观念认为,文学作品有一个客观存在的意义,读者的阅读接受就是这个意义的重现。因此,研究者或从社会历史背景分析出发,或从作品本文出发,对审美理解进行探讨。新批评、结构主义、心理主义等理论批评流派从不同的视角,不同的层面,对文艺的审美现象进行诠释,对这个领域的拓宽作出了有益的探索和贡献。然而,直到海德格尔提出整套“先在结构说”,加达默尔把交流对象看作另一个主体,提出了著名的“效果历史”,文学理解与接受的研究才真正把历史意识与交流意识纳入思考的范围。在解释学看来,没有孤立的、静止的本文及意义,也不可能有超乎历史、现实之外的读者及其视域。任何理解活动都不仅是在主体与对象的交融之中达成的,而且是不断发展变化的。这种观念突破了传统审美研究的视域与方法。这一突破是历史性的,它不仅为审美理解研究提供了一个新的视角,更主要的是,文学解释学由此一步步地建立、完善起来,它打开了一个更符合现实情况的审美研究的新领域。
    在解释学中,有一个基本的概念:前理解。前理解概念肇自海德格尔,系统化于加达默尔,并由姚斯引入文学史研究。可以说这是解释学的一个基础性概念。这不仅是因为一切理解活动都必须在前理解的前提下作出,更是因为广义的前理解本身也非常复杂:它包含了文化、历史、经验、情绪等等因素,同时它也是一个变化发展的范畴。在某种程度上,它甚至可以同理解活动一样,标示人的存在,诠释审美规律。
    在解释学几位代表人物那里,这一概念的外延相当宽泛。依不同文化层次,可以划分为“历史的”、“经验的”和“当下的”;依不同心理层次,可以划分为“潜意识的”、“前意识”的和“意识的”;依主体的态度,又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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