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与电影:摄影机前后的女性(2)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5-02-24
(即缺席)的位置上,她是男性欲望的接收者,是被动地出现(appearing),而非主动表现(acting)。她的性欢愉仅能从她自己被客体化的情形而形成。另外,假若男性采虐待狂式的支配态度,女性因此可能采取相对应的被虐待式姿态。
  在实际执行上,这个被虐式倾向反映出女人在性关系上是被动的一方,但在迷思的领域中,被虐倾向通常相当明显。我们可以说在性幻想中,女人不是让自己是男性性欲的被动接收者,就是看另一个女人是男性性欲及性行为的被动接收者。虽然让我们坚持这个看法的证据不多,至少看起来似乎女性的性幻想在确认着这个配置(positioning)的强势(待会我们再来看相对应的男性性幻想)。
  南西·佛莱黛(Nancy Friday)的研究提供梦的论说,且不管她「科学的」证据是否有问题,这些被研究的女性说在她们的梦里不是为自己安排性欢愉的情节,就是在这些情节中她是男人色瞇瞇凝视的客体。这些做梦者很少主动开始性行为,而梦境中男人大而挺立的阴茎是叙事的中心。几乎所有的幻想中,都有这个支配-被动(dominant-submissive)的模式,而女性通常是后者。
  佛莱黛所提到的女同性恋性幻想是相当重要的,女人同时占据着支配与被动两个位置,做梦者若不是因支配另一个女人,迫使她和她发生性行为而感到兴奋,就是因此享受被支配的乐趣。这些幻想说明了女性位置并非毫无选择余地的如评论者一向暗示的一定是某方,也不是当她们采取主导的位置就一定是「男性」的位置。不管是什么情形(稍后我会对此着墨更多),在引发性兴奋上,这个支配-被动的模式具普及性的情形是相当清楚的。在茱莉亚·李莎吉(Julia LeSage)于女性主义电影评论研讨会上(1980年于西北大学)讨论到色情(pornography)时,同性恋与异性恋女性都承诺她们的乐趣(幻想或真实做爱)来自「被迫」(forced)或「迫使」(forcing)他人。有些女学者宣称这个情形是因为与生长在维多利亚式家庭背景有关,在这种家庭中,所有与性有关的事物都受到压抑,但有其它人反对这与父权制度有任何关系。女人希望去接受她们的性,而不管这个制造性欢愉的机制是什么。但单单去称颂任何女性所获得的性欢愉对我而言过于简单也问题太多:在我们鼓吹这些模式前,必须分析到底如何使我们性兴奋,而且也得分析父权体制中「如何」结构出这个性态,以致于可制造出这个支配-被动形式所带来的乐趣。
  在佛莱黛的书《恋爱的男人》(Men in Love)中很多关于男人的性幻想,呈现了说话者自己安排了许多事件,因此他可以控制局势,变得可以预测:再次,这个「我」是在中心位置,彷佛这不是女性的叙事。许多男性性幻想集中在男人安排让他的女人在他的或其它男人面前暴露身体,而他可以经由观看来获得性兴奋。

  男性偷窥狂与女性获性兴奋这两者的差异是相当惊人的。因为女人并不需要 这种欲望(偷窥),甚至当她在观看,她的观看是为了在性上面负责,而且更提高一层次来说,是使她从性中疏离。另一方面,男人是拥有欲望及女人。而如同李维-史陀(Claude Levi-Strauss)的血统关系制度(kinship system)(译注:李维-史陀认为婚姻是让兄弟们将其姊妹互相交换,女性本身是交易物,她们无权互相沟通、交换),因替换女人,信捷职称论文写作发表网,而获得快感。
  但是在佛莱黛的书中,其它幻想也指出男人希望被积极的女性来支配自己的愿望,这些女人因强迫他们,使他们变成得无助,如同母亲手中一个小男孩。一九八○年举办的一次纽约时代广场之旅(女性反色情组织Women Against Pornography常态性地举办这样的活动)更加证明这个事实。在一个以男性对女性性虐待狂和暴力性剥削行为的幻灯片说明之后,我们被带到一个「性具店」,店中的陈列物在在强调着男性的支配地位。在文学与电影中,我们也看到男性的幻想中都充满被动的女性。可预测的情况包括:年轻男子(有时是成熟男性)受到权威女性的诱惑──女管家、护士长、护士、教师、继母等等(当然,有意思的是女性方面相对应的幻想,也有权威男性,不过这个权威是更富社会地位,如教授、医生、警察、经理级人士等,这些男性诱惑任何在他们眼前经过的年轻女孩或已婚女性)。   在此,两件有趣的事发生了。其一是,在西方文明中,男性或女性两者的性行为当中,支配-被动的模式均扮演重要角色。第二是男人在性行为的姿态上有比较大的宽广度:可以随时改变支配或被动的位置,在极端主宰与极端自弃/堕落之间来回过度游移。而女人显得在被动的一端较多,但并无过度自弃的情形。在她们自己的性幻想中,女人并没有让自己去替换男性伴侣,虽然一个男人也许会发现被替换是一个令人兴奋的幻想。   女人性幻想中所呈现的被动,在电影中更被强调出来。在玛丽·安·窦恩(Mary Ann Doane)一篇有意思的论文〈女人的电影:占有与求爱〉(The woman’s film: possession and address)中提到,在通俗剧类型中,会设计一个女性观众,而这观众的设计是为了去参与本质上是被虐待狂式的幻想。窦恩表示在主要的古典类型中,女性身体就是性(sexuality),是为男性观众提供色欲的对象。在女性电影中(woman’sfilm),这个凝视一定要被去色欲化(de-eroticized)(因为现在假设观众是女人了),但这样做的同时却也有效地使观众的灵魂脱离了肉体(disembody)。重复的被虐式剧情则有效地使女性观众虚弱。如同莫薇曾指出的,女性在想象的认同阶段中被拒绝了性欢愉,而该阶段对男性而言重复着他们在镜像期(mirror phase)的经验。男性观众从银幕上的男性英雄身上得到的是他更完美的镜中自己(mirror self),含带着主宰及操控的意味。相对来说,女性观众得到的只是无力的如牺牲品般的形体,离理想愈来愈远地加强了自身的无价值感。
  在她的论文后面,窦恩说明佛洛伊德所谓的「一个小孩被鞭打」在做为区别一般被虐式性幻想对男孩或女孩如何作用是相当重要的。在男性幻想中,「性停留在表面上」,而且男人「在剧本的上下文中维持了他自己的角色以及满足。这个身分认同的『我』仍存在」。但在女性幻想中,首先是被去性了(desexualized),再来是「使女人认为的观众位置在事件的外面」。如此,如佛洛伊德所说的,女孩会设法去「逃离她生命中情欲部分的需求」。
  重要的问题仍然未解:女人何时才可以在支配的位置上,而且,是否她们在男性/阳刚的(masculine)位置上?我们可不可以想象一个女性主宰位置是在品质上与男性主宰形式完全不一样的光景?或者仅有我们现在所知的「男性的」与「女性的」这两种性别可以占据这两个位置(支配与被支配)?
  七○与八○年代的电影会支持后者,并解释为什么许多女性主义者没有因银幕上有了所谓的「解放女性」而高兴,或因为现在一些男明星已经变成「女性」凝视下的客体而兴奋。传统的男明星并不需要从他们的「外表」(looks)或他们的性态来获得魅力,而主要是从他们所适合的电影世界中产生影响力(如约翰·韦恩John Wayne);如莫薇所说,这些男人变成观众心目中的理想我(ego-ideals),符合着镜中影像,这些男观众比起看向镜子的小男孩是更有自制力的。莫薇指出「这些男性形象可以自在地指挥想象空间里的场景,他引动注视,并带动剧情」。
  近代电影已开始改变这个模式:如约翰·屈伏塔(JohnTravolta)这样的明星(影片有《周末的狂热》Saturday Night Fever、《都市牛仔》Urban Cowboy、《Moment by Moment》)已被认为是女性凝视下的客体,尤其是在《Moment by Moment》这部电影中,更明白地是女性的性对象,而这个女人是主导整部电影剧情走向的人。劳勃·瑞福(Robert Redfor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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