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当代文学作品中称呼语变换所传递出的交际信息
作者:佚名; 更新时间:2017-01-29

  称呼语指用来称呼别人或自己的词语,主要指面称,在言语交际中具有指称功能及角色定位作用,下面是搜集整理的一篇探究现当代文学作品中称呼语变换的论文范文,供大家阅读参考。

  摘 要: 称呼语在言语交际中占有重要地位,可以反映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关系、身份地位等,恰当的称呼是顺利交谈的基础,在一定条件下称呼语的变换则可以传达出更为丰富的交际信息。而现当代文学作品可以说是反映现当代生活的一面镜子,本文着重探讨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中的称呼语变换问题,注意从语言和文学双重角度对此表象进行捕捉与分析,以促进现代社会的沟通交流。

  关键词: 现当代文学作品 称呼语变换 交际信息

  称呼语指用来称呼别人或自己的词语,主要指面称,在言语交际中具有指称功能及角色定位作用,为会话者进一步界定人物关系及保证谈话的愉快打好基础。言语交际是以语言为媒介进行信息的传递与反馈,其成功与否关键在于交际双方能否理解对方的意思。人们常根据谈话对象的年龄、身份、与自己关系的亲疏远近等来选择恰当的称呼语,称呼的选择往往也起到表明人物态度、传递社会信息的作用,正确地接收与传递信息才能实现顺利的交际。

  我国历来有“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之说,赵元任先生在20世纪50年代就对与称呼密切联系的现代汉语称谓系统进行了研究,陈原先生的《社会语言学》一书也对新中国成立后出现的某些新的称呼形式进行了关注。称呼语使用具有一定的稳定性,但在有些情况下称呼语会根据语言环境、人物心理等因素发生变化,表达会话者特定的感情或心态,具有特殊的交际功能,传递特殊的交际信息。

  称呼的变换,指同一人针对同一谈话对象,前后使用不同类型的称呼形式。美国语言学家罗杰·布朗指出:“两人之间的称呼变动一定意味着他们相互之间态度的变化。”欧文·特里普则认为:“对于具有特定地位的对象,如果有一个公认的正规称呼,则任何偏离都是一种信息。”从社会生活中获取灵感的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中的称呼语的运用,正是在现实生活实践与语言理论研究的基础上,构建起虽虚拟却更为成熟凝练的交际环境。通过对中国现当代文学作品中称呼语变换问题的分析,我们可以更好地理解作者含而未露的信息,从而更深入地理解文本,更进一步指导我们在现实生活中的言语交际。

  一、称呼变换反映出的客观环境信息

  客观环境的变化包括社会大环境的改变,即时代的变化,也包括谈话场合的变化,如在家、在办公室、在公共场所等,又如有第三人在场等,这些因素都影响到交际双方之间的称呼用语,通过对称呼变化的考察,也可以进一步把握客观环境,使交际得体适当。例如:

  (1)李准的小说《李双双小传》主要描写人民公社和“大跃进”运动时期,农村妇女李双双参加革命劳动的经历,表现了妇女地位的提高。

  村里很少有人知道她叫“双双”……村里街坊邻居,老一辈人提起她,都管她叫“喜旺家”,或者“喜旺媳妇”;年轻人只管她叫“喜旺嫂子”。至于喜旺本人,前些年在人前提起她,就只说“俺那个屋里的人”,近几年双双有了小孩子,他改叫做“俺小菊她妈”。另外,他还有个不大好听的叫法,那就是“俺做饭的”。

  ……

  他红着脸说:“要是这样,那我刚才说的不算,‘俺做饭的’说那个算就是了!”

  他这句话刚出口,大家又轰的一声笑了,连老支书也笑了。喜旺这时脸涨得鲜红,他骚着头皮想着,忽然感到这个称呼是多么背时啊!

  在人民公社和“大跃进”运动时期以前,很少有人知道李双双的名字,对于她的称呼多采用依附模式,即依附在丈夫喜旺身上,如“喜旺媳妇”,或者依附在孩子身上,如“俺小菊她妈”,此外还有具有忽视和奴役色彩的“俺那个屋里的人”和“俺做饭的”。而后,革命运动兴起,喜旺被推举为乡里公共食堂的“做饭的”人,他再顺口称呼李双双为“俺做饭的”,自然就引来众人的笑声,喜旺自己也觉出了这个称呼的不适宜,最终乡邻也改用“双双”或“双双嫂子”等强调独立和具有个性色彩的称呼语来称呼李双双,这些都体现出了社会大环境的变化。

  (2)张爱玲的小说《倾城之恋》中写道了范柳原对白流苏称呼的变换:

  柳原道:“有些傻话……譬如说,我爱你,我一辈子都爱你。”苏别过头去,轻轻啐了一声道:“偏有这些废话!”

  ……

  柳原扶着她回到座上,对众人笑道:“白小姐有些头痛,我先送她回去罢。”

  ……

  柳原看着她道:“这堵墙,不知为什么使我想起地老天荒那一类的话……流苏,如果我们那时候在这墙根底下遇见了……流苏,也许你会对我有一点真心,也许我会对你有一点真心。”

  从文中可以看出范柳原与白流苏之间的关系已经处于比较亲密的阶段了,徘徊在暧昧与爱情之间,但当对着众人时范柳原还是称呼白流苏为“白小姐”,两人单独相处时范柳原才使用更为亲密的称呼“流苏”,称呼根据具体言语环境的不同而改变,反过来称呼的改变也传达出客观环境信息。

  二、称呼变换反映出的主观心理信息

  发言主体所采用的称呼的变换,反映了其对于被称呼对象的主观态度和心理认同度的转变,在对待双方关系上即表现为希望进一步密切关系还是疏远关系的不同倾向,同时从称呼的使用中也能体现出发言主体的高兴、愤怒、巴结、鄙视、恳求等各种不同心态。由于称呼变换反映出的主体的主观心理信息多种多样,这里只简单列举几种类型。

  一是表现亲密。例如:

  (3)钱钟书先生的《围城》中写道苏文纨运用小技巧希图激起两个男人为她争斗:

  鸿渐忽然明白,这姓赵的对自己无礼,是在吃醋,当自己是他的情敌。苏小姐忽然改口,不叫“方先生”而叫“鸿渐”,也像有意要让姓赵的知道她跟自己的亲密。想来这是一切女人最可夸傲的时候,看两个男人为她争斗。

  文中“苏小姐”苏文纨通过刻意改变对于方鸿渐的称呼,即从“方先生”改为“鸿渐”,来激起另一个爱慕她的男士吃醋,希望在“看两个男人为她争斗”中获得愉快和满足。而“方先生”到“鸿渐”的简单的称呼改变,确实清晰地表现了发言者对被称呼对象的亲密的态度。

  二是表示疏远。例如:

  (4)钱钟书先生的小说《围城》中写道,方鸿渐爱上了唐晓芙,给她写了一封信表达爱意,但是唐晓芙因为听了表姐对方鸿渐的故意诋毁而决定拒绝他:   一见到唐小姐,便知道她今天非常矜持,毫无平时的笑容,出来时手里拿个大纸包。他勇气全漏泄了,说:“我来过两次,你都不在家,礼拜一的信收到没有?”

  “收到了。方先生,”鸿渐听她恢复最初的称呼,气都不敢透——“方先生听说礼拜二也来过,为什么不进来,我那天倒在家。”

  “唐小姐,”也还她原来的称呼,“怎么知道我礼拜二来过?”

  文中唐晓芙因为准备拒绝方鸿渐,所以故意用了最初的生疏的称呼“方先生”,她拒绝的意思已经表现得很明显了,因此方鸿渐也顿时改用同样礼貌性的“唐小姐”来称呼她,两者之间力求疏远的意图在称呼语的运用上体现出来。

  三是表露巴结。例如:

  (5)鲁迅先生的《阿Q正传》中写道辛亥革命时未庄人心惶惶,赵太爷误以为阿Q也参加了革命,于是对他恭敬起来:

  “老Q,”赵太爷怯怯的迎着低声的叫。

  “锵锵,”阿Q料不到他的名字会和“老”字联结起来,以为是一句别的话,与己无干,只是唱。“得,锵,锵令锵,锵!”

  “老Q。”

  “悔不该……”

  “阿Q!”秀才只得直呼其名了。

  阿Q这才站住,歪着头问道,“什么?”

  “老Q,……现在……”赵太爷却又没有话,“现在……发财么?”

  “发财?自然。要什么就是什么……”

  “阿……Q哥,像我们这样穷朋友是不要紧的……”赵白眼惴惴的说……

  这里赵太爷和赵秀才对于阿Q的称呼从普通的“阿Q”变为“老Q”、“阿Q哥”,用表尊敬的“老”字表现刻意的敬意,用拟亲属关系的“哥”字妄图拉近关系,其实都反映了对于阿Q的巴结心理。

  四是表示鄙视。例如:

  (6)老舍先生的小说《老张的哲学》中写道一位仁义的车夫赵四,之前有钱的时候热心帮助了许多人,但当他家财散尽做了车夫时,周围的人对待他的态度却并不好:

  他从前认识的和尚道士们称他为施主,为善人,现在却老着面皮向他说:“拉洋车的,庙前不是停车处,滚!”

  其实“拉养车的”或是“洋车夫”这样的头衔正和人们管教书的叫“教员”,住在南海的那位先生叫“总统”有同样的意义,赵四决不介意在这一点上。不过有时候巡警叫他“怯八义”“傻铛铛”……赵四未免发怒,因为他对于这些名词,完全寻不出意义;而且似乎穷人便可以被人呼牛呼马而毫无抵抗力的。

  赵四并不为成为车夫而悲伤,但是他受不了那些突如其来的贬低性的称呼,声色俱厉的“拉洋车的”、“傻铛铛”等称呼都使他感觉到自己的尊严在被践踏。最终赵四因只有救世军称他为“先生”而入了教会、信了上帝,从“先生”这个现代普遍的称呼中他才感到自己与他人的平等。

  三、称呼变换反映出的主体身份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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